甘@不改名

【妙知】脆弱之物-上

卡x误触禁忌知识而产生观念变化的海

为了阅读体验，不多写介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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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有部分病态描写

人和书的区别在于书不能说话。

世事伦常，人情纠葛，都是可以被“阅读”的事。

习惯了读书的艾尔海森一直是这么认为的。

一直——

“教令院的户口记录上，这孩子没有别的亲人了。”

“可老妇人今天就要下葬了……”

“遗嘱说所有财产都归她的孙子。”

“这太突然了，这孩子这么小，真的没关系吗？”

可是人死后，为何成不了书呢？

为什么死亡，却是无法被阅读的？

给他的回答只有沉默。

卡维急匆匆赶到健康之家，心率还没稳定，通知里的病号却稳定多了。

“从沙漠里还能赶回来，真了不起。”

被夸奖的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
“你！不是，那你接触完禁忌知识还能正常看书也挺不一般的。”

“我向来如此。”

“……”为了心理健康着想，卡维选择沉默。

沉默中只有艾尔海森坐在病床上翻书的声音。耳机放在一边，头上裹着绷带，整个人的气质和这身打扮格格不入地沉稳。卡维摇了摇头，不再跟自己较劲，拉把椅子在床旁坐下。

“说吧，到底什么情况。”

“在你说出'禁忌知识'的时候，我还在想怎么突然变那么聪明了，看来是想多了。”

“……”卡维翻了个白眼。“风纪官找到我时，只提到'书记官失误接触禁忌知识后晕倒了'！”他喘了口气，“失误？！呵呵。你这分明是'如愿以偿'！”

“没想到这么了解我，是不是该感动一下？”

“你最好是。”

“总之，晕倒的现象在我的预判之内，可未来的后遗症……”艾尔海森合上书，看向卡维，“小吉祥草王都说：不清楚。”

“……所以呢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在欣赏你这幅，'想把惹麻烦的舍友赶出去却因为房子归属权不得不忍耐'，的表情。”

“你、这、家、伙……！”

“结论就是，”卡维敢保证这家伙绝对不怀好意地笑了，“接下来多多关照、学长？”

一周过去，无事发生。

这让卡维反而有种失落感。

也许是因为太过无聊，在把家中的书架翻过一遍后，艾尔海森直接就恢复正常工作了。

“所以你在接触禁忌知识时究竟看到了什么？”

卡维在某天晚餐时，趁着找得到人，赶紧问道。

“……”

对方咀嚼着食物，专心致志看向摆在一旁的书本。

然后翻了一页。

“……”

虽然好奇，卡维也只得自己咽回去。经验告诉他，这时候不论怎么说话，那家伙都会毫不留情地怼回来。

“……就现在而言，在我的记忆中……”艾尔海森仍然看向书而非桌对面的人,“能想起来的是一些，正常到应该不能被称为禁忌知识的东西。”

“你口中的'正常'……”卡维无言以对。

“具体地描述，是我关于'死亡'的记忆。”

艾尔海森左手又翻过一页书，右手叉了一块肉派入口，可卡维的食欲随着他出口的话语几乎消失殆尽了。

“关于死亡的记忆？那算什么？”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怒气。

这个看上去平淡无波的人是个冷静的疯子。卡维不受控制地想着。他口中的“死亡”，一旦与“他的记忆”沾边，多少不是好东西。

再往坏处想，甚至可能是他曾经的什么……“尝试”。

“印象最深的片段，是我的祖母去世时的那一天。”银发的青年放下叉子，合上书，“我能记得那一天中我想了些什么，知道了些什么。”他端走空掉的盘子，“其他的，就没有印象了。”

……哈？

“再不吃菜就凉了。”艾尔海森从厨房走回来，“还是说，你想包下今天的洗碗任务？”

卡维白了他一眼，低头搅弄有些凝固的肉羹，然后随意舀起一勺灌进嘴里。

原来是关于他的祖母离开的事……

他砸吧嘴，尝不出什么味道，也许是今天放的调味料少了些。卡维几下解决碗中剩下的菜肴，比起进食，更像在消化自己的愧疚感。

算了，可能他又是在骗我呢？

卡维端走空掉的碗，默默看向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艾尔海森。

不过，如果这真的就是他所看到的东西，可能这次接触的所谓“禁忌知识”，只是一个有些恶趣味的噱头吧。

教令院十诫，对他来说是个权衡思考界限的快捷标准。

至于个中内涵，他有着“灵活的”理解方式。

在过去，他并不会特意对其上心，而在接触禁忌知识后，也只是对生死边界的思考更多了些。

他是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，而世间万物中，也许唯一不能被模糊边界的便是生与死吧。

“死亡”是“永恒的离去”。

在这难以被解析透彻的世界，死亡的属性反而是最明确的。

啊，是的。

为何以往不曾发现呢？

死亡就是永恒。

卡维最近仕途顺遂，也许是和旅行者的那次交谈给了他顿悟，处理工作与理想的能力提升许多，一连解决好几个单子。

这个终于开始有些契合自己富庶气质的大建筑师，自然而然引发出许多好奇的讨论。

早就不是个谜的住宿问题当然也是热门话题之一。

卡维本人倒不太在意，毕竟有了债才知道须弥的房价与物价之痛。钱是永远不会够用的，只有与灵感相比才会稍显充裕。

结果便是，这些流言更倾向于流向在意它的人耳中。

他打算搬出去？

离别。

不应该……

短暂。

不，不可以。

不稳定。

绝不允许。

混乱。

处理。

解决问题。

信息有着特殊的渗透性。

这便是精神层面的力量。

不过，也许是长期与虚空终端接触的原因，这种影响会反映到须弥公民的生理上。

总之，卡维回家时，看见的是双瞳血红的艾尔海森。

连耳机线也不知为何一反常态，泛着红光。

这使对方看起来颇为不详。

书记官今日甚至并非是看着书等待晚餐，而仅仅翘腿坐在沙发上，正对着大门静静等待。

——等待着卡维进屋，与他四目相对。

“……”卡维被他看得发毛，“有什么事吗？不是，更重要的还是你的眼睛怎么”

“听说你想搬出去？”

“……啊？”

“我不会同意，你尽可尝试。”

……他这是被，呃，夺舍了？

“我们之间的联系理应达成永恒的稳定。”

卡维想起自己曾在尘歌壶内，被旅行者不怀好意地推荐的恋爱话本，现在的艾尔海森就说着如同被称作“总裁”的角色的话。

见说话对象迟迟不做反应，艾尔海森皱了皱眉，起身走近对方。

卡维还愣在门口，艾尔海森索性盯着他靠了上去，一手经过他的腰把上门锁。

咔嗒。

年轻些的学者对着金发前辈的耳廓呼气，“你听懂了吗？”

卡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。右手提着梅赫拉克，左手无所适从地僵在半空。

脑回路烧了。

他有些无法处理眼前正在变化的场景。

艾尔海森自然而然地将下巴轻放在卡维肩头，微微侧脸，仔细端详对方耳后的发丝，双手环住腰缓缓向上游走。“卡维？”

左手虚握对方的脖颈，“至少，你不会主动选择离开我、对不对？” 

不对劲。

自己真的对他有一定的旖旎心思先不提，现在的艾尔海森绝对称得上是“异常”的。

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……“杀意”？

对方的手的气息从身后传来，卡维几乎是本能地寒毛直竖，当机立断松开梅赫拉克，伸手制住艾尔海森的双手，将人向前一推，全身向门靠去。

“*须弥粗口*！”

多次拧动把手，却只有刺耳的摩擦音传来。

卡维在门锁与“艾尔海森”间迅速切换着视线，被他推倒在地的人则悠悠举起右手——

“你想找的是这个？”

挂着妙论派吉祥物挂坠的金色钥匙。

……该死，难道是刚才抱上来的时候？！

如今是红瞳的青年嘴角提起，露出一个诡异的、称得上痴迷的微笑。

“你离不开……”他支起身，慢慢站直身体，“待在我身边没什么不好，嗯？”与卡维四目相对着逼近。“你需要我，我需要你，很平衡的关系。”

卡维警惕着弓起身，“你、需要我？”观察着对方的动作，“不过是将我看作人类样本吧？”

书记官的笑容收敛了，“你是这样想的？”游离的眼睛看着卡维，似乎在思考话语中情绪的真假。

“你……对我很重要，与物质利益无关。”他伸出手，抚向建筑师的侧脸，而金发之人惊讶于他的话语，竟呆愣了片刻。“不要走……不，我不许你走，我不会让你走的。”红色的套瞳中带着些许悲伤。

指尖划过脸颊，在耳后轻抚几次，沿着脖颈滑下，最后在肩胛处放开。

然后收回身前，捧住脸颊迎唇吻了下去。

他在掠夺口腔中的空气。

仿佛在用尽全力挽留自己的每一分气息。

这很不对劲，但……

谁、又能怎样拒绝呢？

至少，能听到对方亲口承认“自己很重要”的卡维，现在做不到。

那一日后，艾尔海森的瞳色与虚空终端短暂地恢复过正常（初始）形态。他既没有异常时的记忆，也没有任何言行上的不同。

唯一能证实的是，只要卡维保持“一段时间居家”的状态，“红色”的艾尔海森就不会出现。

至于如何证实——在卡维准备出门寻找草神时，再次异常的房屋主人堵在了门口。

-我在你的钥匙上增加了定位器，不准跑掉。

卡维这才得以自由行动。

第一时间与草神取得联系后，卡维立刻描述了室友突如其来的异常表现。

“这应该是，禁忌知识污染引起的'类精神分裂'。”女孩身形的神明说着，“他被压抑的情感、显露而出的思想，按理来说在他的控制下只会展现后者。”纳西妲抵住下巴，“而现在就像是……这两部分内容的控制权被分开、且不受控制地同时展现了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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